第十五章 往事如烟【上】

“吧嗒。”暴风雨突击步枪的枪弹，与7.63步枪弹相撞，使得弹道轨迹发生了改变，炽热的博文枪弹点燃了始皇帝腰间的大绶，瞬息之间，火苗就开始往上窜，始皇帝撤下被引燃的大绶，才避免了整件袍子被引燃的结局。

而海伦见一击既成，整个人的精神也在瞬间松下下来，失去了抑制海量的记忆潮水般地涌入伴随而来的眩晕感使得她的视线顷刻间就陷入了一片昏暗。

(资料图片)

当视线再次恢复清明的时候，眼前的镜像变了，墙边不再是散发着暖黄色光亮的长明灯，原本站在面前的始皇帝也不见了踪影，微弱的阳光从从狭小的窗户的缝隙间射了进来，空气中弥漫着动物肉体在发酵后产生的腥味儿。

海伦的意识还有些浑浊，自己原本不是在赵某人的地宫里吗？她伸出手，发现这双手看起来似乎有些短了，而且还带了几分婴儿似的肉感，海伦透过地面上的积水看到了自己的脸，嗯，自己没有变成其他人，不过这张脸，是三岁的时候吧？那么这是摩尔人的船……

海伦开始尝试在脑海中复盘自己的记忆，但是，她很快就发现，自己脑海中的记忆是一片混沌，人波纹催化记忆就这点不好，它会让你某种意义上回到过去的某个时段，让你去重新体验一次。报告，好像还有一个在去上雄辩课的小可怜也被朱来了，究竟是谁呢？想不起来了呢，一股疲倦感袭来，既然想不起来那便不想，海伦很干脆地蜷缩在这个混杂着各种蛋白质发酵的刺鼻气味的空间里蜷成一团开始小憩。

至于墙上钉着那张狰狞的北阿非利加的狮子皮？别闹了，就这点光线小姑娘也看不清，对于海伦而言与其像个娇小姐一样对着一张看不真切的狮子皮哭哭啼啼，或是担心另外一个呗摩尔人掳掠来的倒霉蛋，都不如先给自己养好精神实在。

“莫里斯，你觉不觉得那小丫头似乎太安静了？？”一名穿着亚麻衣。头顶上帮着灰黑头巾的摩尔海盗对身边的同伴说。被称为莫里斯的瘦高男人原本有着一头飘逸的金色长发，茶色的眸子有些不耐烦地瞥了一眼身材敦实的莫里斯，金色的刘海有险些附在他的眼睛上，

如果没有睡，或者没有出现记忆问题，在看到这个莫里斯的长相后，或许会脱口而出：“离谱，黑泽阵！”确实，莫里斯不像传统摩尔人是褐色的卷发，或者在发间带点浅红色，他似乎是摩尔男人和平原上日耳曼部落女子结合剩下的孩子，他不像是其他摩尔海盗一眼因为长期海上航行皮肤变成铜棕色，相反，皮肤白皙的他在摩尔人里显得有些另类。

鼻梁也更高些，给他换上黑色风衣带上黑礼帽点上一支烟去cos琴酒是一点也不违和。

莫里斯从鼻间发出一声冷哼：“哼，是她的贵族父亲自己放弃她的，可怨不得我们，雅典的所谓自由，真是可笑。不过能被暗之一族的那位大人看中，也算是她的茸熊！”

提起“那位大人”的时候莫里斯的声音显然高了些。

憨厚的同伴随即附和：“是啊，是啊，嘿嘿……不过，大哥，那位大人要这个臭丫头干什么，该不会……”莫里斯有些嫌弃地瞥了自己同伴一眼：“齐里格斯，你的话太多了。”莫里斯不打算去和其格里斯争辩那位大人要他们提供各大城邦的少女的用意，因为他曾经有幸见过一次。

那位大人拿着深灰色的奇异面具沾了些战马的血之后，那个面具就长出了锋利的骨针，之后那个罗马老妪的脸颊被瞬间穿透，随后在抽搐了一阵之后那个老妇干瘪的皮肤居然恢复了红润，光泽，简直就如朱庇特降世一般的神迹！这种力量太强大太完美了，如果不是不想舍弃波纹，自己也想向大人求一副面具。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打骂声让海伦悠悠转醒：“老实点儿！，船长说了，只要你的家人老老实实地交出五百金第纳尔，我们船长就放你回家。”罗马贵族少年的衣服在刚才与海盗的推搡中被摩尔人的枪头划破了几道口子，渗着鲜红血水的伤口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但是黑褐卷发的少年依旧一声不吭，摩尔人也没辙，只能将目光投向自己的船长——胡格切利。

胡格切里在一众壮硕的摩尔下属里显得格格不入，他身材瘦削，就如同色雷斯林间的猿猴，深陷的眼眶和带着乌青没有半点肉的双颊更是让他的长相显得更为瘆人，他咧开嘴一对锋利泛黄的犬齿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正当他向罗马少年施加自己获得的全新力量的时候，一根泛着金光的原木就这么从下方的储物室飞了出来，直接竖起在了胡里切里的两额之间，让他的上下颚无法正常开合，他甚至可以感觉草自己的嘴在这点波纹的作用下居然开始融化了！

“呃 呜嗷嗷！哦哦哦！”霎时间，他也顾不上什么耀武扬威了，只得在船上的甲板上打滚，划船的众船夫也都是摩尔人掳掠来的各城邦公民，他们也乐得这些飞扬跋扈的摩尔海盗吃瘪。了，罗马少年也眼中闪着别样的神色，他看出了这种力量是波纹，毕竟自己家族里也有不少经验老道的波纹使。只是眼前的波纹使似乎小得有些过分了。

金黄色的长发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脸上婴儿肥的肉感还没退去，金黄色的眸子似乎与天边的阳光照相辉映，随着她的手逐渐收紧，注入胡里切利口腔内波纹能量也愈发暴烈。

“口噢，咔叽大人不费翻过李萌的！”见脱困无望，胡里切利把自己满腔不甘化作怨毒的诅咒，口齿不清地喊道。话音刚落，胡格切利的整个身躯就化作飞灰消失在天地间。

余下的摩尔海盗心神大震，在心底里恶狠狠的咒骂着那该死的雅典贵族老爷，居然没告诉他们，他家姑娘是个这么强大的波纹使。其实也不怪他们，因为海伦修习波纹的事情，那位只想在雅典公民议会有一席之地的男人成天忙着和别人掷石子，他自然是不会关心没法给自己竞选快速带来收益的女性后裔了。

一众摩尔人见此情景，一时间噤若寒蝉，只有曾经是波纹使的莫里斯还算镇静，但，不时瞥向小姑娘的动作让其他摩尔人知道，这个冷漠的头领在此时的心情也并不平静。

莫里斯不顾海伦不善的神色，一步并作两步地来到海伦面前匍匐在海伦面前。海伦绕过莫里斯，净值来到被束缚的罗马少年面前。当她接过摩尔人递来的清水，洗去少年人脸上的灰尘，看清男孩的脸时却不禁地捂住了嘴、

是哪次宴会上和拉苏辩论的小子！海伦有些意外，说起来，那次还是自家兄长看不惯那老头子的独断专行偷偷地带自己去了宴会。海伦还记得自己当时犯傻和这小子说自己叫迪奥丽丝的，这个名字很蠢，而且一点也不像雅典上流社会淑女的名字，倒是像一个日耳曼部落的疯丫头。

少年也恢复过来了了，青涩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呢，迪奥小姐。你不受家族的重视，却私下把波纹练到这种程度吗？”虽然胡格切利并不算什么强悍的吸血鬼，但是同为波纹修习者的少年也知道，波纹的力量不足的话是无法击杀吸血鬼的，即使是刚被转化不久的也一样。

海伦并没有在意这小鬼用自己胡编的名字称呼自己，毕竟自己与这个人也不过是两次萍水相逢，彼此并不相熟，自己也犯不着把真名告知一个罗马贵族的孩子，毕竟能够上学者博士们的课，参与沙龙的臭小鬼，在罗马绝不是什么普通公民。而且，即使自己对家族没有太多归属感，自己还没有无聊到和一个觊觎雅典城邦的邦国里贵族的孩子透露自己的信息。

虽然即使透露了对罗马攻略雅典也起不到多大作用，毕竟女性在城邦里不具备公民权，自己也不希望自己的兄长海格力斯死在和作战的罗马人战场上。

收回多余的想法，海伦这时才想起跪在地上好一会儿的“琴酒”莫里斯，她现在处决了变成吸血鬼的船长胡格切利，那么这个“琴酒”大概是这艘战舰上最有权力的人了。

海伦的声音里没有多少情感：“转向色雷斯，把这个小鬼送走，在哪有人会接应他，之后你们按照和卡兹的约定路线继续行进。”莫里斯有些出神地望着海伦的身影，把这个罗马小子送回去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她会想着继续到暗之一族的活动的森林里去，要知道哪里不仅暗无天日，而且她去了也活不成的。

在常人眼中强横无比的吸血鬼，不过是被卡兹等一众暗之一族豢养的死士，说得难听点，不过是他们的工具和食粮罢了，莫里斯也就是随口说说要成为吸血鬼而已，作为波纹使活在阳光下享受贵族给予的名誉，财富这不比活在暗无天日的密林里强？

海伦的脸上依旧没有半分表情，她瞥了一眼在战舰上空盘旋的海鸥，他们正在等待摩尔人丢弃的残渣，其实雅典城邦里大多数所谓公民不也是如此吗？执政允已一丝好处，就如同秃鹫发现腐肉一般趋之若鹜。

就像这群海鸥一样，只要摩尔人抛弃一些难以下咽的碎肉烂骨他们就会从空中成群结队的俯冲而下。

“你们也不想惹怒罗马人，把他绑到船上只为求财，而我是被卡兹预定的石鬼面的实验素材不是吗？这臭小子跑了你们不过损失几袋金币，如果我让你们送我回去，那老头不会高兴不说，你觉得卡兹会放过你们吗？”无论是罗马少年，还是一众摩尔人都有些意外，毕竟正常人谁不想活下去？到卡兹那铁定是没法活了。一向将明哲保身作为人生信条的莫里斯看见阳光洒满了女孩儿周围。

他看不清小姑娘脸上的表情，明明这个瘦弱的小家伙和自己女儿一般年纪，但是，这个小鬼今天的表现却让莫里斯内心深处的什么东西似乎被触动了：“啊，正巧我有一些事情要请教那个男人，就勉为其难地与你这臭丫头一道吧。”莫里斯的嗓音是那种天生的烟嗓，显得低沉带着些许沙哑，但是，这话的语气确实有些别扭。

也是，她一向不善说体己话，海伦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到岸上得有人和暗之一族交涉。

但让他意外的是，哪个罗马臭小子也选择了留下来：“修炼了波纹那么久，还没实战过，就让我看看被那群阴沟里的臭虫捧为万年不遇的天才的卡兹实力的成色究竟如何吧，你说呢？迪奥小姐。”

海伦不想说话了，无论是男人男孩都是这样吗？说好听点叫冒险精神，说难听点就是像高卢人的妈一样是个臭脾气。海伦不再搭理他，随他去吧，到时候自己可没时间掩护他了。

罗马少年见女孩没有反对，脸上的喜色一闪而过，他与她的兄长海格力斯有过长期的书信交流，自然知道小姑娘不叫迪奥这个日耳曼气息满满的名字，而且这次被摩尔人绑架也是他接到海格力斯的书信后故意在上雄辩课的路上教摩尔人绑了去，他从小姑娘身上看到了与自己如出一辙的东西——野心。

所以他儒略才不会那么轻易看着她被卡兹吃掉，毕竟她和那些温婉的罗马淑女给自己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凯撒很少在罗马淑女们眼睛里看到这种东西，这株特别的花儿课不能在卡兹手里枯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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