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资讯】(BND)hyunwoo 《浴火玫瑰》2
2023-07-02 16:44:20 来源: 哔哩哔哩
旭日东升,漫天猩红。
时间的齿轮咯吱咯吱作响,无情地拖拽着人类脖子上那束看不见的绳圈,又将一群“梦游者”催眠进他们“新”的一天。
公爵府内,身穿粗布长裙,头戴头巾的女仆们正进进出出忙个不停。几位在日照下银光闪闪的骑士站立于公爵府铁栅门前,用常年不变的空洞目光盯着空气中古今一辙的某个点。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然而还有一人,像是黑夜中闪现的一点星光,突兀地出现在草坪上,浑身洋溢的安然气氛与周围的忙碌喧嚣显得格格不入。
riwoo正躺在草坪上晒太阳。
“阁下。”
来者打断了他的宁静,他却不愠不恼地抬起头来:
“阿贝尔,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阿贝尔是riwoo的贴身侍卫,平时在riwoo外出时会跟在他身边,其余时间便在府内管理骑士们的训练事宜,然而riwoo自从和jaehyun交往以来,有段时间没有找他护卫了。
年轻骑士脸上显得有些自责。
“很抱歉,阁下,这也许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在下总感觉不对劲,思来想去还是得通报您一声。”
“说吧。”
阿贝尔拔出附在腰际的剑,双手呈上。
“这是什么意思?”
“请您过目。”
riwoo虽然不善剑术,然而对剑还是有一些常识的。
剑身在阳光下流光溢彩,他拿在手上瞧了一会儿,皱起眉头。
这是一把新锻造的剑,虽然做工和正规骑士用剑丝毫不差,也有使用后磨损的痕迹,然而这些磨痕和缺口却显得过于刻意,就像···就像有人故意将新剑改造成旧的一样。
“这不是你的剑。”
阿贝尔神色凝重地点头。
“什么时候发现的?”
“昨晚临睡前。”
为什么?
这一疑问等阿贝尔的身影消失在草坪时还仍旧占据着riwoo的脑海。
为什么有人会以新剑换旧剑,更何况阿贝尔的剑材质和做工都极为普通,这有什么好偷换的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没有意识到有人已经坐在他身旁。
“哥?”
riwoo吓了一跳。
rick却捂嘴笑道:
“哥你在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没什么,就一些琐碎的事情,你来陪我晒太阳?”
“是啊,看你每天被府里的事务搞得焦头烂额的,心疼你···”他顿了顿:“哦对,哥,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有什么事情吗?一切照旧啊。”
riwoo说完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
哪里照旧了,不是还有一位突然闯入他生活里的那位吗?
“怎么这么问?”
“感觉哥近几天心情很好呢。”
rick捕捉到riwoo躲闪的眼神。
是啊,没有噩梦,没有疼痛的日子让他甚至逐渐沉浸在其中,像溺水的人偶然间抓到了根稻草,一旦抓住了便怎么也不想放手。
不远处白色大理石砌成的喷泉里,爱与美之神阿芙罗狄忒正摆弄着优美的身姿,泉水流淌过她的每一寸肌肤,宛如身披万千星辰缀成的透明薄纱。
这样明亮的光芒好像jaehyun的眸子,湿润又亮晶晶的,每每瞥见都让他不禁联想起浣熊类的动物。
他记起前天夜晚在城堡里沐浴完回到卧室,见jaehyun正在批阅文件,羽毛笔牢牢握在指间,紧抿着唇,一丝不苟的神态差点让riwoo以为房间里闯入了其他人。
他闻声从一堆信纸中抬起头,脸上重新挂起那副痞里痞气的笑容:“好香。”
riwoo嘴角抖动了几下,回击道:
“王子殿下当真不会以为我是什么善茬吧?把宫廷文件拿到这里来,就不怕我泄密?”
“你不会的。”
“不觉得您的结论过于武断了吗?”
他站起身,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打量着riwoo:
“你热爱自由,当然也不会把自己的同胞推向水深火热中不是吗?”
riwoo眯起眼睛:
“我只爱我的自由,有些人是不配得到自由的,还有,我只有一个同胞。”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眼前jaehyun的脸上竟掠过几分真挚与诚恳:
“有些人的确不配得到自由,可那也不是他们的过错。”
只见他沉吟片刻,轻轻开口:
“恐惧与匮乏的根须早已深深埋入我们的骨髓,还能怎么办呢?从来没有人教会我们不用害怕,不用因为对未知的恐惧而去争抢,互相伤害···从小到大,大人说得最多的难道不是——你要去争,要努力,在有限的资源里给自己切出一块饼来吗?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都像竞技场中的猛兽,被欲望的绳索牢牢捆绑着啊。”
riwoo怔怔地注视着眼前人璀璨如繁星的眸光,继续听他讲:
“我们的灵魂还在雏形时期便被套上了模具,这能怪长大之后的人为何不自由吗?难道那些有幸嗅到自由为何物的人不应该承担起教会他们自由的责任吗?”
······
一想到这些,riwoo的嘴角就泛起笑意。
他像个沙漠中长途跋涉的人终于找到了水源,对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惊喜万分。
“哥你在笑哦。”
“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真没什么。”
riwoo拍拍尘土站起身,往城堡走去:
“只是遇见了个有趣的人。”
······
夜幕降临,从公爵府出发的马车穿过河堤边繁华的商业地带,越过荒无人烟的大片沼泽地,最终稳稳当当停靠在那座黑城堡铁门前。
riwoo拉起墨绿色丝绒斗篷盖住面容,走下马车。
守门的骑士与往日那般默默地朝他点头致意,他也默不作声地经过他们,走向城堡顶楼透着橙黄色光亮的那扇窗户。
然而当那扇厚重的木门在riwoo眼前缓缓开启时,一阵悦耳的音乐声也从内飘摇而来。
有人在弹琴。
riwoo目光一沉,伸出去开门的手就那样停滞在半空中,双腿更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无法动弹。
那是他的曲子。
准确来说,是被父亲撕碎曲谱后,自己怎么也无法拼凑起来的曲子,然而此刻,它被组织完整,还进行了一番修改加工,虽然依旧不失原来的曲调,却增添了某种riwoo从未意识到的风格。
也许是修改者独有的风格——不羁,自信、狂放、却时刻把握着分寸。
怎么会···
琴声渐渐平息下去,只留一阵阵回音如一双双温柔的手爱抚他的心脏。
嗒嗒嗒···
jaehyun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今日一身白色打扮,脸上的笑容也褪去了往日的邪气:
“怎么不进去?”
riwoo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心情。
诧异、惊喜、挣扎、再到大脑一片空白。
他该用什么办法疏解这填满胸腔的痛苦,像只幽灵,来去无踪,像月光下海豚的凄鸣,如此悲切又怎能压抑得下去。
他说不上话来。
“生日快乐,riwoo,刚才那首曲子,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jaehyun张开双臂,却并没有等到如他们第一次在此相见时riwoo的拥抱。
于是他便主动靠近,轻轻牵起他的手。
“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吗?”
这句话倒是点醒了riwoo,他垂眸看了一眼被jaehyun抓着的手。
不知何时,他们的关系似乎早已脱离了原始轨道,如果说从前的他只是在jaehyun 身上贪恋那份安稳与舒适,那么现在,他的心脏,乃至全身,都会因为他的触碰而紧绷起来。
毫无疑问,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某个时间节点,几颗毫不起眼的火星噼里啪啦地融进了他的血液,而现在,它们早已火光烛天。
他是国王的儿子,就像此刻自己有多痛恨他们一家,他也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想将自己千刀万剐以泄杀父之恨。
与其等到那时,还不如早做了断。
“殿下,我们是什么关系竟需要您为我作曲?”
他抽回手臂:
“今日想必我来得不是时候,改日再见吧。”
“改日?”
身后jaehyun的语气与方才天差地别:
“如此落荒而逃,恐怕是在打算销声匿迹吧。”
“王子殿下,您要的东西我会给您,这点请你放心。”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riwoo重新转过身来:
“既然是见不得天日的事情,还是不要说得好,更何况,殿下和我尊卑有别,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哦?”
jaehyun又拾起了平时玩世不恭的眼神:
“riwoo阁下不是最厌恶这些所谓的礼教约束吗?怎么,现在倒是用这些教育起我来了?”
riwoo脸绷得紧紧的。
“图克然之眼我会派人送过来,殿下请留步。”
说完他便甩开斗篷转身欲走,身后却传来jaehyun的声音:
“就这样结束,你就不会后悔吗?”
“不会。”
他的语气冰冷决绝,留下身后人淹没进逆光中的身影,扬长而去。
······
当他回到公爵府时,还未进家门便见城堡外戒律森严,骑士们比往日多了一圈,隐身于灌木林后若隐若现的城堡也在夜色中灯火通明。
“发生什么事情了?”
riwoo预感不妙,跳下马车便迫不及待往里赶。
跟在他身后的骑士们面面相觑,终于有一位低声回道:
“rick阁下出事了。”
“什么?”
riwoo停下脚步:
“说详细一点,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rick阁下被人···被人斩断了双腿···”
他心底一沉,没有继续听下去便冲向不远处阴森巍峨的城堡。
城堡大厅内,阿尔伯特公爵周围围坐着众多门客,公爵本人则焦躁难安地来回踱步,曾经魁梧的身姿一瞬间变得老态龙钟。
“啊,小公爵回来了,他终于出现了!”
有人随着riwoo进门便大喊,老伯爵回过头来,那双嗜血的眸子直挺挺射向riwoo。
“你去哪儿了?”
然而riwoo心思根本不在父亲身上:
“rick在哪里?”
“呵,你还有脸问你弟弟···”他眯起眼睛,目露凶狠:“残害手足,背信弃义,表里不一,竟然为了一己私欲砍断你弟弟的腿,差点断送他的性命,好啊,riwoo,从今天开始我就宣布你的名字被移除阿尔伯特家族谱,不仅如此,按照国王律法,我会亲自将你送进地牢里。”
riwoo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只是离开不久,世界怎么就转变得天翻地覆了呢?
他怎么会伤害rick?
那可是自己最亲爱的弟弟,母亲在这世间留给他的唯一念想。
门客们之间爆发一阵骚动:
“那这么说,公爵的爵位以及财产要给rick阁下了?”
“那肯定是,虽然rick阁下往后余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可还是有继承权的。”
“也是,长子犯法入狱,继承权自然继位于次子,这可是国王的律法。”
······
riwoo跑向螺旋扶梯,老公爵却一声令下“抓住他!”便有骑士如离弦之箭冲向riwoo,将他重重包围住。
“父亲,我要去看看rick,你说是我砍断了他的腿,证据何在?”
一位门客从人群中霍地站起身,环顾四周,似乎为自己正义凛然的姿态颇为得意:
“阁下···哦不,现在不该这样称呼你,这两字放在你这种人身上简直是侮辱!”
riwoo差点被他这句话逗笑,什么叫作动物?这就是。将“动态看待同类”做到了极致,只要抓到了你的一点把柄,他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推翻你以前做过的一切。
那人问他:
“阿贝尔你认识吧?”
riwoo突然联想起早晨阿贝尔告诉自己剑被调包了的事情。
“他是我的贴身侍卫,阿尔伯特家没有人不认识他。”
“很好,料你想抵赖也抵赖不了,我们在他的房间找到了带血的剑,经过其他骑士的认证,那的确是阿贝尔本人一直佩戴的。除此之外,我们还找到他打包好企图带走的一包金银珠宝,这些东西可不是光凭骑士的月例就能买到的啊。”
riwoo可算是听明白了:
“阿贝尔呢?他在哪里?”
“这话应该问你自己才对吧。”
另一位门客插了一嘴。
带血的剑,打包好的钱财,消失的阿贝尔,还有他自己。
这也难怪一切矛头顿时指向了他。
可是,他没有理由如此对待他的亲弟弟啊。
头好痛···又开始发作了是吗?
他捂住额头痛苦地想着,眼前不禁浮现出那张隐没于逆光中的面孔,要是他在身边就好了,握住他的手,自己便什么也不怕了。
“尽管一切证据都指向我,可我没有任何理由伤害rick。”
riwoo强忍着疼痛,语气铿锵有力。
方才插嘴的门客也站了起来:
“早就听闻公爵对你的诸多行为颇为不满,心里早有撤换继承人的想法,没想到这一切竟让你生出如此歹念,使可怜的rick阁下白白遭受重创,真是人心可畏啊!”
“父亲。”riwoo朝向阿尔伯特公爵:“我和您说过,在我身上不存在任何继承爵位的念头。”
“嘴上说的又怎能作数呢?你的行动不是刚好证明了事实与之相反吗?”
看客们议论纷纷,直到螺旋扶梯上方传来rick的声音。
那声音如此微弱而憔悴,如同春日的薄冰,仿佛轻轻一碰便会碎裂开来。
“父亲···”
他被仆人抱下楼。
“rick?你怎么样?”
riwoo想去拥抱弟弟,却被骑士们再次困住。
“哥···我没事。”他休息半晌:“父亲,我相信····相信哥哥···他不是···这种人,请您···不要···迁怒于他。”
“人证物证俱在,还说什么迁怒于他!”
阿尔伯特公爵不顾自己往日的庄严,大喊一声“玛丽!”
一位看上去四十出头的妇女便唯唯诺诺地移到大厅中央。
“阁下···我···我是玛丽。”
“告诉rick你看到的一切。”
被称作玛丽的女仆紧紧攒住发黄的围裙:
“是这样的···今天···我在库房值夜班,突然听见门外有声响···起初还以为是老鼠···出去看时,走廊内黑乎乎的,却突然间看到有个穿着盔甲的影子一划而过,当时我就吓得躲进了库房···没想到···后来···rick阁下便出事了。”
“你怎么确认那人穿着盔甲?”
玛丽慌张地俯下身去:
“大人,我说得千真万确,只有穿盔甲的人才会在月光下发出银色的光。”
阿尔伯特伯爵满意地点点头:
“听到了吧,rick,你这孩子就是太善良,揣摩不出人心之恶。”他又朝向riwoo:
“现在,你还有何可辩解?夜闯rick房间的人除了阿贝尔以外还能是谁?”
“哥···真的是···你吗?哥?”
riwoo瞠目结石地盯着rick布满泪痕的面容,机械地摇头:
“不···不是我,我怎么会伤害你呢rick,阿贝尔他也不会怎么做。”
他明白在此局势下光凭他一人之口如何解释自己的清白和阿贝尔的剑被人调包的事情也没有益处,他垂下头去:
“请给我一些时间,我会让真相在你们面前水落石出,还有阿贝尔,我也会将他找出来···”
“啊!”
忽然传来rick的呻吟声,他因大腿的疼痛五官拧成了一团,像条在海滩上濒死的鱼,止不住地战栗。
阿尔伯特公爵见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朝骑士们一挥手,严声下令:
“将riwoo关进地牢里去,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见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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